看着叶铖逐渐远去的背影,喉咙一下子涌上无数的令人作呕的心情。
这些东西比一切粘人的病症还难以忍受,它们用最恶心,最触及人们底线的方式,肆意地侵犯人的理智。末日求生里遇到的僵尸群都没有它们那样难缠。
一旦心理防线被攻破,人最后能以为傲的那点骄傲,将会被捏成粉碎,被扔进风中,飘散的毫无踪迹。
如果可以,我早就想过就此放弃。
但是我当初选择留了下来。所以我必须坚强的活下去。
哪怕生活只是一坨屎。
找了个硫磺味稍微淡一点的地方,点燃了一根烟,却不愿意放进嘴里。
白不在身边。
如果它在,它一定会用它独有的方式来安慰我。
只有它能理解我的痛苦,然后在我最为痛苦、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安慰我。
但是现在它不在。
这是我这么多年来,第一次在除夕夜看烟花的时候,想要早点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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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亦哥你没事吧。”
不知道什么时候,雪和叶樱两个人已经站在我面前。
看来我的出神有点长啊。
“烟花放完了?”
“不是,就是感觉亦哥好像有点不开心的样子。”
“你确定?”我有点不太相信,“叶樱你看出来了吗?”
“没有。小雪不说我都没感觉。”
“有!亦哥不开心的时候,会一个人躲到一边,然后一脸深沉的样子。”
“你确定看得出我脸上的变化?”
“……看不出来是看不出来,但是,”雪非常肯定地说道,“这个感觉和小白会主动去找你的感觉一模一样。”
如果我的脸上有表情,此刻一定像毕加索笔下的人像一样超脱自然。
我仔细地盯着她的脸,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到一点,哪怕只是一点可以证明她是在和我开玩笑的表情。
然后我失败了。
“说了几次了,它叫白,不叫小白。”
“都差不多啦。所以,亦哥你没事吧。”
“没事。我只是在回想一些过去的事罢了。回去放烟花吧,挺好看的。”
雪歪着头,将信将疑地走向她原先放烟花的地方
“铖哥他呢?”刚刚开始一直沉默的叶樱说话了。
“他接到电话,说是出了点事,就走了。”
“出事了?”
叶樱有点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。
“我也不清楚。我没听见电话里的,只听见叶铖说的。”我将这支自燃了一半的烟放进嘴里抽了一口,还没来得及进肺我就把它吐了出去,全是硫磺味,“不过能有什么事,还不是那些东西。”
“那些东西……”叶樱沉默了。
我把手头的这支烟摁灭在身边那块与广场格格不入的装饰爬石上,丢向不远处“笑口常开”的塑料垃圾桶。正中靶心。
不远处的广场中心似乎又开始一轮新的高潮——大概是整点到了。大概同时有6、7个箱装的烟花一同发射烟花,就像军事频道里那种防空导弹一样。
咻~啪!
憋了许久,叶樱勉强地吐出几个字:“铖哥他……也要接担子啦。”
“是啊。”
我掏出烟盒,轻轻一甩,甩出一支烟来。
“不许抽。”
叶樱一把夺过我的烟盒,生气地说道。
“挺好的,”我轻扬手腕,挣扎地发表了我的无奈,“以后他要背的东西大着呢。”
感觉和尬聊一样。
“亦珂舅舅,你……真的决定了?”
“嗯,决定了。”
我打断了她想要继续开口的想法,起身走向看起来是放完烟花的雪。
“还放吗?”
“嗯——不用了,感觉自己放,并没有站在边上看别人放来的舒服。”雪将那支还没烧完的烟还给我。
“扔了吧。”我指了指之前被我扔进烟头的垃圾桶,“接下来什么打算?”
“我听亦哥的……对了,叶铖哥哥呢。”
“你这个称呼我还真的觉得有点不舒服。就叫他叶铖吧,我准了。”
“怎么有种皇帝说话的感觉……还准了……”
“咳咳!”我清了清嗓子,“接下来的话,再走走看看吧,这里不止一个地方有放烟花。”
“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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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是长奥外滩南岸最大的一个广场,因为中心有个喷泉,也别人叫做喷泉广场。从广场往南走大约差不多一个公里,就可以走到长虹北街,再往西则是一处报废的港口,现在停着一家据说入不敷出的渡轮电影院。
“就去那边看吧。”我指了大坝上正对广场中心的一个小露台,“如果我没记错,这里应该是除夕放烟花最热闹的地方。”
“好!”
于是我们一行三人挤过热闹的人群,走上半圆的台阶,成功地在喧嚣的人潮之中,找到一处完美的观察视角。
从这个位置,我们可以完美地观察到这个广场上每一个角落。尤其是烟花绽放的时候,几乎可以完全看见烟花的底部。
“从这个角度,你才能看见什么叫做绽放。”
我指着这片天空。
烟花爆开的时候,有种星星炸裂的感觉。
这时,叶樱突然拍了拍我。
“亦珂舅舅,那边——”
她的手指朝向的地方,仿佛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“好像,有人打架了……其中有一个,还穿着……”
“嗯。”我点了点头,“你要过去吗?”
“我猜想,铖哥应该在那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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